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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妓太宰X武將中也,大寫的OOC
◇請不要懷疑,這絕對是太中(?)
◇6/19太宰生賀


 

 

 

初次看到的時候,就這麼覺得了。

彷彿是從黑暗中硬生生拉扯出來,被迫推往光明之下的,如此格格不入的身影。

那人笑眼彎彎,眸中的陰沉卻未能因這表情稍微褪去,三味線在修長手指的撥弄下流出絕美樂音,繡著銀邊花紋的華服袖擺隨著手臂擺動一晃一晃的,緊抿的薄唇隨著音樂哼出一首小曲。中原中也看著對方,接著他放下手中盛著清酒的瓷杯,將食指移往了吸引他注目的那個方向,開口:

「什麼名字?」

三味線特有的琴聲驟然停止,偌大的和室瞬間安靜下來,那抹鳶色對上中原中也的視線,充滿冰冷笑意的聲線清晰不過的鑽入他的耳中:


「治。太宰治。」

中原中也沒再多說什麼,只是直直地看著面前的花魁,好險對方還會說點話,要不他真以為坐在對面的或許只是一具做工精細的傀儡。太宰治從寬大的和服袖子隱隱露出的手腕上頭纏著一圈圈的紗布,中原中也看得皺起眉來,雖然這是他第一次走訪花街,但吉原對待藝妓們的待遇之差卻是人人皆知的,太宰治都已經是當家花魁卻還是如此,那麼其他的藝妓呢?

 

想到這裡,中原中也扯過太宰治那雙輕輕撫著三味線的手,對方既沒有反抗也沒有發出驚呼,反倒十分配合的靠了過來,似乎是很習慣客人的突然觸碰了,明明青樓主人不斷強調自家花魁只賣藝而不賣身,中原中也也是看準這點才選擇了這裡,結果現在也不知那話有幾分真假。

當中原中也解開那些纏得過頭的紗佈時,映入眼簾的景象讓他忍不住一徵,緊接著一股怒意襲上,中原中也幾乎是用盡了所有力氣才克制破口大罵的衝動。別說傷痕了,方才被刻意遮掩的皮膚完好無缺,憐憫的情緒一掃而空,在中原中也發出質問之前,太宰治搶先開口,這次的語調多了幾分真實感、少了幾分冷然:

「真好、您的眼底藏著天空啊,大名大人。」


「中原中也。」近乎是無意識的說著這城座裡最尊貴的名字,中原中也也弄不清自己在想些什麼,只是覺得如果不在此時說點什麼的話,太宰治或許會直接從眼前消失,一點痕跡也不留下,接著不會有人再記得這名曾經座落在吉原的花魁,就像所有在吉原終老一身、並且被客人們所遺忘的藝妓們一樣。

「……噗!」太宰治聞言先是愣了一會兒,接著肩膀一震,便像是無法停止一般不停顫抖,絕對是在嘲笑中原中也的,中原中也不是傻子,正想發怒,卻因太宰治的表情,讓他將所有不滿吞了下肚「中原大人真奇怪,不論穿著品味還是個性。」

光芒,那雙本是空洞的鳶色閃爍著幾不可見的亮光。

*

中原中也緊握著手中的幾張花札,還差一張卡才能湊成自己所要的組合,偷偷的從牌與牌的縫隙間望去,太宰治那張從容不迫的臉龐從中露出,中原中也用力咂了下嘴,過了好半晌,才用猶如壯士要犧牲一般的語氣緩緩吐出兩個字:

「追追。」抽起了一張牌,中原中也在看到上面的花紋時面上明顯閃過不快,丟出多餘卡牌的力道也明顯大了些。
 

「追追。」太宰治自然沒看漏這位大名大人像是孩子鬧脾氣一樣的舉動,他的聲線因忍笑而有些發顫,在看見手中握著的紙牌花色時,他甚至有些佩服自己沒有當場爆出大笑。將湊齊的五張卡攤在中原中也的面前,太宰治故作鎮定的說了「五光。真是可惜,中原大人,您又輸了。」
 

還刻意加重了那個「又」字的音量,這是今天中原中也敗給太宰治的第六回,他們玩了七個回合,唯一有不同結果的一場,身為莊家的中原中也還是以親權(雙方都未能湊齊牌,即算莊家獲勝)這種即使勝利也絲毫不會感到高興的方式小胜。太宰治是個花魁,說穿了就是藝妓之中最尊貴的那個階層,藝妓必學的琴棋書畫太宰治只會強不會弱,事實上,在玩起花札前中原中也就已經輸了幾盤將棋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被太宰治挑起了本就好勝的性子,這些年來中原中也持續和太宰治玩了好幾場靜態遊戲,要求太宰治認真的結果,就是每每中原中也都吃了個敗果。

這也怪不得中原中也,要是今天他和太宰治比賽騎術,可能中原中也都到了終點線太宰治卻只能為瞭如何爬上馬背而停在起點處。不過看看太宰治那雖然高挑卻看起來弱不禁風的身子,能不能走出青樓都是個問題,何況太宰治和中原中也說過了,除非有人願意買下他,否則他是無法跨出吉原一步的,自然也不能和中原中也去外頭比騎馬。

 

「中原大人想湊青短和赤短嗎?」看到中原中也突然安靜了下來,未能激起對方怒意的太宰治不死心的往中原中也那裡湊,三張紫色的短冊和兩張赤色的短冊握在手上,看來對方是想將積分累積高一些,畢竟中原中也落後的得分真的不少。

中原中也斜著目光瞥了一眼太宰治,接著重重的用鼻音發出「哼」的一聲,有些不以為然的說著:

「少裝了,你早就猜到了對吧?」

太宰治沒有多做回應,然而眼底的笑意早就替他做了回答。俗話說的好,伸手不打笑臉人,雖然太宰治沒有笑的多燦爛,中原中也也沒有真正想打人的意思,但不得不說,中原中也的確不會對著一個表情還算和善的人耍性子。

找不到一個宣洩點,中原中也乾脆撒手不玩,花魁顯然也沒想和他這個不稱職的對手繼續玩下去,挪了棋盤到中原中也附近與自己對奕起來,一認真起來便不再說話,對於突然陷入沉默的狀況中原中也倒是不太介意。太宰治就是這點比那些纏人的女人好,每每自己意思意思的跟著下屬往吉原走一趟都是被不斷貼上來的遊女嚇回去的,這些女子幾乎都認為每個人來吉原的目的都是為了床第間的苟且之事,不過中原中也明白這是她們的生存方式,因此除了婉拒她們的邀約外也沒出聲斥責。

 

都是拼命活下去的人,既然她們為了能夠呼吸而努力走在這條顛簸的道路上,那麼就值得尊重。

這讓中原中也想起在不久之前和太宰治閒聊時,太宰治才因為這想法嘲笑自己太過天真,一點城主的架子都沒有。不用想也知道,城主大人在當下立刻炸毛了,花魁則以歡快的笑聲敷衍了過去。

也不清楚是為什麼,太宰治一笑起來中原中也便提不起勁生氣。想到這里中原中也有些不甘的將眼神往太宰治那刺了過去。

現在的太宰治只隨意穿了件素色和服,纏繞在手臂和腳踝的紗布也不似初見一般纏的整齊,凌亂的掛在太宰治身上,後來中原中也才知道那些紗布是乾嘛用的——太宰治有自殘的傾向,而青樓主人為了保障當家花魁的安全才出此下策(說穿了,就是擔心生意會有影響)——咳,扯遠了。總之,即使是在如此隨便的衣著下,太宰治依舊看來……啊,長的真不是一般的好看,真是可惡、真不知道——

「太宰,你說你只賣藝?」此話一出,中原中也才察覺到自己的失言。這不就是在懷疑太宰治的……呃,貞潔?但話都說成這樣了也不好再收回去,中原中也只好繃緊唇角,用看來毫無心虛之意的認真表情對著太宰治。

 

太宰治瞇起雙眼,歪著頭想了又想,也不覺得中原中也這話有侮辱的含義。只見太宰治扳了扳手指,然後回答:

「不盡然。吉原裡的女人抱過不少,也數不清了;幾位有點官位的大人和他們的夫人也是……如果中原大人不介意我將對待女性的方式用在您身上,要與您共度一宵也未嘗不可。」

中原中也有些慶幸自己今日沒有點酒,要不他可能會當場嗆到,然後在下一秒舉起酒杯往太宰治砸去。雖然仔細想想這也挺符合對方的性子的,但這個人到底是多惡劣……嗯?等等,太宰治剛才說了什麼?

 

意識到什麼的中原中也炸紅了臉。如果現在有他人在這裡的話,肯定會驚訝的闔不上嘴吧?身兼大名與城主這兩個尊貴身分的人被吉原花魁的一句調戲搞的像情竇初開的小姑娘似的,更遑違這位中原城主還是以善戰出名,饒勇的武將被區區一名藝妓弄的害燥?根本不可能吧。

中原中也握著衣擺的手鬆了又緊緊了又松,太宰治看著咬著下唇的中原中也,開始思考起這名城主大人留宿在這的可能性,但在眼前晃出的一項物品卻將這個假設打的粉碎。那是一條繫著天空色寶石的墜鏈,和中原中也的瞳色十分相像。太宰治沒有記錯的話,中原中也一直將它掛在身上,應該是非常珍惜的東西。

「拿去。」中原中也看也不看太宰治一眼,但在那頂被太宰治評價為「奇怪品味」的洋式禮帽遮掩下的臉泛著還未褪去的絳色,太宰治看著那墜鏈一會兒,也沒去接,只是淡淡回應:

「您這是要我等到幾個月的戰爭結束後,迎接根本就不知是否會獲勝的您嗎……不,您會輸,對方可是挾持了天皇哪,中原大人。」

「……你知道。」以肯定的形式說出了疑似問句的話,中原中也收回手,抬眼望向太宰治。啊,真是的,那麼冷的眼神,和最初一樣。

 

花魁沒有給予正面回覆,自徑走到窗邊,勾了勾手要中原中也過去,然後指向天空,開口:

「看見了什麼?」

中原中也盯著佈滿烏雲的天,早些時候明明如此蔚藍的天空變得陰沉,怪不吉利的,毫無生氣可言,看來等下會降下一場不小的雨,中原中也今天是步行來的,未能帶到紙傘的他卻沒有露出困擾的表情,反倒衝著太宰治一笑:

「放晴的時候,一定挺好看的吧?」

 

太宰治微微一怔,一時半會也說不出什麼,中原中也這人簡直像個笨蛋一樣,既然是這樣愚蠢的傢伙,那麼——

「請離開吧……您果然,非常討人厭。」

 


也顧不上面露驚訝的中原中也,太宰治拉開紙門,臨走前還交代了看守的下人,以後自己不會再接待裡頭的那位客人,要他們和青樓主人說一聲。

*

 

再次見到這位大名大人的時候,對方喝了個爛醉,在青樓門口前吵著要見自己一面。那模樣可真夠新鮮的,因酒勁而染上潮紅的眼眶泛著水光,總是挺直著的纖細身板此時軟軟的靠在門邊,嘴裡還嚷嚷著太宰治你這個混帳,從那天起就不再理我是怎麼搞的?太宰治見到這情況,擺了擺手要攔阻的僕人離開,低頭看著面前的小個子城主,突兀的問了一句:

「您今年幾歲?」

 

「問這幹嘛……?二十二。」幸好中原中也還有回答問題的能力。啊、啊,才二十二歲,和自己一樣年紀的人,背負著那麼尊貴的身分以及如此沉重的擔子,過些天或許還要為了壓根沒見過面的天皇送命,竟然一點怨言也無,那麼心甘情願?也不知道是怎麼個著,想到這裡的太宰治只覺得莫名不快,對這個人。那麼,為什麼,自己還要將中原中也扶進房內呢?


只是因為中原中也眼底的那片天空,和外頭一樣下起了雨罷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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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寫的太宰生賀其實Lofter跟噗浪都放過了,只是我忘記部落格密碼了qwq好在最近突然迴光返照(?)想起來了哈哈哈#

一個沒注意拜訪數就破一萬了!啊啊總之今天會多更個幾篇這樣w

來談談正文。

原本有想過讓兩人的身分對調的,應該說一開始是以這樣的前提架出了故事,可是腦中卻在構思的時候跑出了個、嗯,十分美麗的太宰,袂隨著舞步擺動的樣子真是漂亮,明明是給女孩子穿的衣服卻完全沒有違和感,而且意外的有些帥氣,真好啊……那麼就這樣吧,反正也是個挺新鮮的嘗試(笑)。


至於花札的規則……本身是個新手,有癥結點的話也請溫柔的無視吧,我那爛到炸掉的日本文化常識也是qwq

 
 
 
 
 
 
 
 
 
 
 
 
 

















◇藝妓太宰X武將中也,大寫的OOC
◇請不要懷疑,這絕對是太中(?)
◇6/19太宰生賀

北國

 

 

 


初次看到的時候,就這麼覺得了。

彷彿是從黑暗中硬生生拉扯出來,被迫推往光明之下的,如此格格不入的身影。

那人笑眼彎彎,眸中的陰沉卻未能因這表情稍微褪去,三味線在修長手指的撥弄下流出絕美樂音,繡著銀邊花紋的華服袖擺隨著手臂擺動一晃一晃的,緊抿的薄唇隨著音樂哼出一首小曲。中原中也看著對方,接著他放下手中盛著清酒的瓷杯,將食指移往了吸引他注目的那個方向,開口:

「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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